認識郝軍已有好幾年了。他始終給我兩個面孔:一個清晰,一個模糊。清晰時的郝軍日常生活與你我他一樣,在地球上漂泊,陽光、帥氣,像個大男孩。模糊時的郝軍是在他的畫作中,在空中行走于上帝與鬼神之間,筆端掌控在凡間的肢體,還是神界的魂魄,始終晃蕩,不然觀其畫作時而精確絕倫,鬼斧神工,時而我思故我在,天馬行空,你以為這是偶借人手之繪,實則更多出自上帝之手。坦率地講,迄今我一直未能將郝軍呈現的影象截然分割,無奈間怎能彌合。
迷離·涌動
《涌動》 60cm×80cm 油彩.亞麻布 2013年
人人都見過水,大海,江河或小溪,或萬馬奔騰、波瀾壯闊,或水紋漣漪、平靜如鏡。會畫水的人也很多,然而觀其畫面,一覽無際,除了水還是水,你放縱思維的奇思異想,恐也想不出來花樣的辭藻。然而你觀郝軍所繪之水,不要見他的題為《涌動》、《深黑》或《旋律》、《迷離》,你一定會將眼睛湊上去,近點,再近點,看清楚了,這是水,這是河,這是江,這是海,這是浪。撇開了這一系列的畫作命名,任憑你思維像脫韁的野馬在腦海里馳騁,我無奈間統統謂之為無題。你再觀,黑透黑透的,你會想,掉下去了生命一定一去不復返。你又觀波紋道道,清透見底,你一定按捺不住會想,暢游一番又將如何。觀郝軍的水系列,仿佛在聽貝多芬的交響樂曲,時而蕩氣回腸,時而暗自神傷,那種震撼力、沖擊波,即使是黑白灰的畫面,都有著魔術般的變幻,更不用講用紅、用藍,用金色組成的水紋,閃爍、跳躍,你側耳去聽聽吧,她正在演奏一幅歡樂或傷感的樂章。
英雄交響曲
《致愛麗絲》90cmx120cm 水彩紙本 2011年
我們傾聽過或歡樂,或憂傷的樂曲,我們傾賞那些彈撥著琴弦,演奏著單簧管、小號和貝斯的音樂家。然而,你想過那些華麗抑或悲愴的聲音從哪里傳出來的嗎?你想過描繪他們嗎?人們傾聽了一場又一場的音樂會,記得住各自傾賞的音樂家,但你見過專門瞄準銅管樂器,去刻寫,去表現,去追求的藝術家嗎?那閃爍的金屬色,或從淡黃、中黃再到深黃,或黑或灰或白,一曲曲或華章譜樂,或低頭小曲,從那帶有金屬色澤的器樂中流淌。觀郝軍的樂器系列,你看《致愛麗絲》的華麗,觀《夢幻》的曲線,賞《回家》的茫然,我每每觀之都有置身于音樂會現場的感受和想象。我不禁想問郝軍你是音樂家么,你前世一定是森林中的鳥鳴、大海的濤聲附了魂,不然你的思維細胞怎么都是滿滿的《樂章》,他看著我,似笑非笑,默不作聲,仿佛在囈語,我是上帝……
上帝之吻
《上帝之門》 56cm×80cm 水彩紙本 2017年
觀郝軍的教堂作品系列,你需要足夠的思想準備,因為無論是他表現的《上帝之門》、《圣保羅大教堂》,抑或是繪就的《天際線》、《維多利亞港》,他筆端描繪的倫敦街景、巴黎盧浮宮,或是羅馬式、哥特式教堂,你絕對想象不出這是出自凡人之手。
你從畫圖街景看到十九世紀的車馬,再從教堂屋頂看到臺階,你從大廳的雕像伸延到室內的門窗,每一道光影,每一塊筆觸,你以為是在觀攝影之術,確是在賞地道油畫、丙烯或水彩。你明明盯住畫面,卻常常懷疑你的雙眼,因為你得來的觀感是如此震撼,人之手豈能精準至此。巨大蒼穹,精細毫發之間,仿佛多給一個點,少一根線便是多余。你將你的眼睛揉了又揉,或將你的鏡片擦了又擦,最后還是哀嘆一聲,罷了罷了,這是上帝之手繪就,哪是凡人所為。
鬼斧神工
《世界》 68cm×34 cm 水墨紙本 2013年
教堂系列,水系列,樂器系列,若給人總體的印象是震撼,是驚奇,還清晰可辨,還是在生活,還是人間世象。然而要描寫郝軍的鬼神系列,我始終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表達。他是模糊的,是不清晰的,因為這是郝軍心中的鬼神系列,分明是人的身軀,卻有著鬼怪的頭顱,分明是行走的獸禽,卻偏偏長著一副人的嘴臉。觀郝軍所做《月夜》、《塵埃》、《外星人》、《遠方》,我有時在想,郝軍頭顱里、胸膛里到底有著怎樣的涌動,或流淌著怎樣的血液,特別是為什么他不能清晰地畫出人們心中鬼的猙獰、神的偉岸,想來思去,郝軍的壓抑、沖動,或精神失常、誑語,他想表現的究竟是靈魂,天堂或許有,地獄或許有,人間卻是不存在的,普通人看不見,郝軍能看見。因為他不是人,他是神,是上帝派到凡間來表現人的生活的大師。
后記
我一直在想,郝軍下一次要表現的是什么呢?或山或水,或人或鬼,但一定有一個新的景象在等待他,等待他的發展,等待他的來到,等待他的描繪和展示,也給我們期待和想象。讓我們憧憬吧,他總是會給你帶來驚喜的。我們期待著……
2019年10月13日至10月16日在北京798藝術區"圣之空間美術館"隆重舉辦《自由自在——郝軍藝術展》大型展覽,屆時會有更多的好作品、新作品呈現給廣大觀眾朋友們。
張紅宇,管理學博士,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國農業農村部農村經濟體制與經營管理司原司長、農業部新聞發言人,文化部中國畫創作研究院院聘畫家,中央國家機關美術家協會理事。清華大學中國農村研究院副院長,中國農業經濟學會副會長,北京大學新農村發展研究院理事,中國農業大學、南京農業大學、西南財經大學博士生導師,中央黨校、中國人民大學兼職教授,中組部師資專家。
郝軍,當代著名藝術家,現為清華大學美術學院書畫高研班導師。國家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
其作品被眾多美術館展覽及畫廊收藏,多次參加國家重點項目的藝術創作與設計任務。2001年為人民大會堂國門第一廳創作繪制《金山嶺晨光》大型長城壁畫和《白洋淀晨曦》中國畫,2003年為西柏坡紀念館策劃創作大型雕塑《新中國從這里走來》,作品受到國家領導人和國外元首的好評,專家的首肯。近年來進行跨界的藝術探索,應邀擔任了電影《港囧》《過年好》《風吹不到太平洋》的視覺藝術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