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楊和他收藏的“寶貝”
有人說21世紀是信息的時代,不無道理。
2009年十月金秋時節,有機會參加河南開封舉辦的全國第二界收藏文化論壇暨27界菊花花會。在相聚的人群里,有幸結識河南籍的收藏家張楊先生。他同他的妻子王玉萍與會,展出宋金紅綠彩俑及戰國時代的黃金面具。這些有分量的收藏品,曾經在中央電視臺《國寶檔案》里播出過,能夠近在咫尺的觀看,也是有緣分的。
我是過來人,感知到了建國后文化環境在不斷進步,但當今社會風氣又是浮躁和急功近利。張楊年齡不過五十歲,他怎么會收藏這么多國寶級的東西呢?在相聚的幾天里,我知道了些情況。原來宋金時代的紅綠彩俑,當時不是陪葬用的,是當時的使用器,而且使用量不是太多,所以墓葬發掘幾乎沒有,只有城市遺址偶有出現,但都是爛的。因為不爛的話,人們不會丟掉,還會繼續用。當今世界上所有的博物館、公私收藏全部加在一起,完整的紅綠彩俑也不會超過100個(爛的、拼在一起的不算)。他怎么會有這么多完整的呢?我看了他贈給我的書《怡紅秀綠》里的文章:“紅綠彩的故事”后才明白。宋金時期,大都使用漕運。從河南、河北、山東燒制的瓷器,由京杭大運河來運送或散發河岸各地,所以難免不了沉船。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國家兩次疏通開挖大運河,張楊恰在運河邊采集民歌,碰到散落在岸邊的這些個彩瓷人,他就順便也給“采集”了,而且當時只要完整的,爛的、缺胳膊少腿掉腦袋的都不要。該!應該是他的!京杭大運河兩岸的人少嗎,為什么沒有人撿?也許有人撿,撿到了賣錢了。張楊撿了,沒有賣,全存起來的,而且一存就是幾十年!為什么?因為他有這種思想,他有這種保護文物的意識!
張楊還藏有其他的東西。他說,他自己最喜歡的就是自己收藏的陶器。
還有一件稀世國寶——戰國黃金面具。
這件據故宮專家考證過的、西周晚期大祭司張相氏曾經戴過的黃金面具,通體由黃金錘揲制成,通高31厘米,寬23厘米,面具臉形呈橢圓形,雙目圓睜,豎眉張口,眉骨突出,鼻梁高挺狹長,頭頂戴角狀頭冠,在燈光之下熠熠生輝,呈現出王者的尊嚴和霸氣。據科學分析,這件造型詭異的黃金面具其含金量為80%,是目前中國所發現的體積最大的戰國時期黃金面具。這件重若萬鈞的國寶,怎就像一片樹葉,正好又飄落到張楊的后院里?后來幾天,張楊告訴我了些黃金面具的來歷,那真叫“驚心動魄,九死一生!”他把這些故事寫成了20萬字的驚險小說《古玩風云——戰國黃金面具》。我期待著小說的出版。我敢說,那里邊的場景,不亞于美國大片!
在開封,十幾天的相聚感覺很是短暫。而后分手,我回到北京,他在鄭州,我們還經常通話,了解越來越多。
張楊上學時候讀過歷史專業。年輕時熱血澎湃,采集民歌、寫詩。爾后做過廣告人,經營過畫廊。在拍賣行做過鑒定師。2006年考取“國家職業藝術品鑒定師”資質。完善了他從事文物事業,立足河南、面向全國和世界的定位。他的個子很高,身體魁梧,目光威嚴銳利,表情過于嚴肅。可能與他幾十年來人生經歷有關。他在美國讀書的兒子指著他的照片,說“這個是職業殺手”!但他真正是一個有詩人氣質的人:單純、智慧、熱情。他不但收藏保護了這些國寶,他還是第一個向世界全面介紹宋金時代紅綠彩俑研究信息的人。他將所收藏的紅綠彩俑,劃分為五類:玩偶、求子、乞福、保平安、崇拜、饋贈。每尊俑都有它自己的故事,反映民族融合、中外交流、宗教信仰、市井生活等。在張楊先生的著作里,三百多幅圖片,用中、英、日三種文字對照,不僅再現了古老中國陶瓷歷史上藝術造詣和輝煌成就,也為今天的人們提供了無與倫比的精美彩俑,讓我們欣賞和研究,帶我們走進古代瓷器的七彩天地。
一葉知秋,一事識人。
這就是張楊,收藏家張楊。
現在展現的一切反映出一個真正收藏家的價值觀。
這些藏品就是他的自傳!
張楊先生目前正在籌建炎黃文化博物館。博物館的宗旨是:弘揚文化、展示文明、古今兼顧、放眼世界。博物館分主展館(宋金紅綠彩廳、河南古代陶瓷廳、國寶廳等)和中國陶瓷歷史長廊。
還計劃在博物館院內設立華人英才紀念館。目前已確定的有:著名版畫家劉峴設紀念館,早在1939年當時劉峴在延安魯迅藝術學院教授木刻,因成就卓著,毛主席指名道姓為劉峴題有52個字的墨寶,這在文化界也是頂級的事情;二十世紀音樂專業教育的一代宗師、出生于河南項城的趙沨,曲藝專家趙錚,兄妹齊飛,功不可抹;著名詩人艾青紀念館;中州驕子,一代名士張伯駒先生等均在設想的名單之中。
有人說“厚今薄古”,筆者欣賞。已故著名學者廖輔叔教授提倡“尊古厚今”,以對整個社會進步為準則,該厚則厚,該薄則薄。
炎黃文化博物館——多好聽的名字!
這才是黃河兒女的視野情懷。
這是個偉大的事業!
炎黃文化博物館如果建成了,將會有多么重大的意義!
對我國博物館事業將會是多么大的影響!
可是、我感覺:這輛車太大了、太重了!特別是在金錢當道、世風日下的今天。
我想幫他推車,我正在幫他推車!
(作者系華盛頓作家協會交流專員張富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