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品投資以其獨特的魅力越來越為高端人群直至普通大眾所矚目。2011年9月20日,“財經中國會系列沙龍:另類投資之藝術品投資”舉辦，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藝術管理系博士、瑞銀亞洲藝術顧問皮力在沙龍上表示,中國的藝術品市場基礎設施跟西方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中國沒有基金會,我們由于金融管制的原因,沒有很全面的藝術傳媒,我們的美術館基本上是處于吃不飽的狀態,國家撥款,而且我們的美術館大部分是國有的,是宣揚國家藝術形態的。所以我們博物館、出版、傳媒都缺席、都無效,這樣情況下什么東西確定一個藝術家有價值還是沒有價值的?西方一個藝術作品有價值,除了市場說了算之外,還有批評家、博物館。
以下為文字實錄。
皮力:第二點我想介紹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我們談到藝術界的時候,藝術界不是一個很單一的結構,不是說藝術家畫畫,批評家批評,收藏家買,這里面影響結構的因素是特別大的。簡單來說我們把藝術叫做一個很大的生態循環。第一藝術家畫完畫,畫完之后有批評家批評,有媒體報道,這個時候就會有一些藝術家具有一些市場上的前景,這個時候有畫廊來跟他簽協議,給他做個展。畫廊的工作是把藝術家的作品賣給初級的收藏家。所以我們說從藝術家到批評家到畫廊到收藏家,這是一級市場,梅摩指數是二級市場。當藝術家不斷的賣掉作品之后,他開始具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藝術家作為個體他的產量是有效的,當他知名度達到一定狀況以后,就會產生供小于求的狀況,就是作品不再購買了,你要等或者是出高價從別人那兒買。比如說劉曉東05年價格狂漲,原因是他海外博物館的展覽特別多,他國內市場沒有畫了,所以原來花10萬、20萬買畫的人,現在出50萬都沒有人賣,有人說出100萬,這就導致劉曉東的資產上千萬了。收藏家從畫廊那兒買叫做一級市場,收藏家和收藏家之間交易或者是通過拍賣會之間交易是二級市場,二級市場不是和藝術家之間的交易,是藏家和藏家之間的交易。一級市場定價系統、價格都不透明,二級市場這幾年好一點,拍賣數據真一點,兩級市場的定價環節、定價體系都是不一樣的。中央美院每年畢業的創作類四五百人,但是隔這么多年才能出一個劉曉東。所以能夠以繪畫為生的人,可能占到我們每年學生的20%,能夠有固定展覽跟他簽約的20%里面占5%,形成固定的二級市場1%而已,所以我們就是要抓住那1%,這個非常困難。
第三個環節就是當市場到某一個程度之后還有一個環節,就是博物館環節。收藏家購買藝術作品不光是個投資的行為,這個從19世紀就開始,我就買一件作品。為什么印象派那么火?這跟新興資產階級要把自己的趣味跟傳統的王權拉開,所以他開印象派的作品。所以每一個時代的藝術風格的創造,不光是藝術家創造出來的,也是收藏家和贊助人聯合創造出來的,所以收藏不光是一種投資行為,也是一種社會趣味、社會行為的表達。所以超過了二級市場之后,我們發現藝術品進入保存的環節,有收藏家自己建美術館保存,我們現在去美國、洛杉磯有美國石油大亨的大收藏家,也有收藏家在去世之后都把自己藏品給美術館或者是自己建美術館。然后這些美術館開始做展覽、出版,變成一種知識、信息,這個就傳遞到學校,再造就出新的藝術家,這是最簡單的藝術界循環。這里面有兩個環節是很有意思的,一個是批評家的環節,一個是學術機構博覽會的環節,并不是所有的藝術家都是從藝術家到畫廊到拍賣會到美術館到學校到下一代藝術家,還有一根線,還有很多藝術家真的是賣不出去作品的。有很多做裝置、觀念的藝術家,還有攝影的藝術家,他的藝術地位非常高,但是到很晚價格才會起來。中國有畫院有美協,但是國外沒有,所以一類藝術家是通過賣這個環節進入美術館,還有一種藝術家是通過雙聯展和基金會進入到美術館,這個是叫做捐贈。還有一類藝術家我去世之后,我這個錢放在一起成立一個基金會,這個基金會每年對藝術家開放,你可以申請這個基金會的錢,你可以有公寓、生活費,做作品。所以很多物理學里面有做實用物理學的也有做基礎物理學的,很多藝術家是做基礎物理學的,他的作品通過基金會做,基金會到某一個程度再把作品給美術館。當代美術發展越來越快,今天有行為藝術、觀念、新媒體,都是基金會來完成的,然后再捐贈給美術館。
所以一級市場到二級市場,從藝術家到基金會到美術館,這樣一個環節是一代藝術史、藝術家產生效果的意義環節,這個意義環節不光是靠數學公式能解決問題的。比如說這幾年中國經濟開始起來了,從98年開始全球就開始關注所謂的非西方藝術,所以才有這樣一批藝術家進來。所以我想談論的就是我們談到基礎設施,中國跟西方相比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們中國沒有基金會,我們由于金融管制的原因,我們沒有很全面的藝術傳媒,我們的美術館基本上是處于吃不飽的狀態,國家撥款,而且我們的美術館大部分是國有的,是宣揚國家藝術形態的。所以我們博物館、出版、傳媒都缺席、都無效,這樣情況下什么東西確定一個藝術家有價值還是沒有價值的?西方一個藝術作品有價值,除了市場說了算之外,還有批評家、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