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傳統工藝大師 張海潮

我曾是泥土,或許是石塊。在大山的覆蓋下被活生生的取出。暴露在天地之間的平臺,去經歷徹骨嚴寒的冰封,再接受艷陽春風的化軟。有一天被粉身碎骨的捶打后進入飛水研磨的隧道變成微塵落入水池中慢慢等候。等候著下一個輪回的緣分讓我與不曾相識的同類被擠壓成片,再經歷了千萬次摔打,變成如此溫順的
泥團,亦或是泥柱。如此死后復生,我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陶泥。


與陶泥有著近乎相同經歷,被人們裝入不同的罐子里,轉呀轉呀,轉呀轉……,被分解成更細小的微粒存放在罐子里或倒入容器中,我也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瓷釉。
巧手的工匠把陶泥塑成不同的理想的形狀,放入窯爐素燒。素燒后叫素坯。再用瓷釉把素坯或浸,或抹,層層疊疊,一個個象裹了盔甲的將軍,將軍的名字叫釉坯。

釉坯被裝入了匣缽后擺滿窯爐。封閉窯門后,一團火焰激起心中的向往。烈焰在周圍燃燒,窯溫在逐漸攀升,我被推入了火光的時空。熾熱的匣缽傳來沸騰的熱浪,瓷釉被滾滾火流浸透,化作晶瑩的細小的飛瀑,翻滾著在素坯緊緊牽拉下垂掛、流淌,我在高溫極限的考驗下真正體味素坯和瓷釉的骨肉親情,在分與合的蹂躪中留下了純凈的我的本色。


窯匠們在祭拜窯神后打開窯門。在陽光和閃光燈的照射下展現我的風采。站在展臺,幻化出各種景象供大家欣賞,伸展我的筋骨,崩裂的聲響是在訴說:高溫燒造不改錚錚鐵骨的剛強,濃煙還原練就的英雄本色。然而,有著瑕疵的同類,被窯匠們摔入堆成小山的碎瓷池中,一聲重重的脆響,是生是死的千古絕唱。精心篩選后的我在藝術界陶瓷圈有了自己高貴專屬的名字“鈞瓷”。


在陶瓷的大家園里,我如詩如畫。我的外表色彩紛呈:紅里透紫,紫中藏青,青中寓白,白里泛紅,景象滲化,渾然天成。可謂:瑰偉雅麗,乳光晶瑩。

千百年來,陶瓷的家園里我的誕生打破了青瓷一統天下的格局,在瓷的世界里我是五彩繽紛的代言,用極品唯一來著稱。
承載著燒造溫度上登峰造極練就的爐火純青,色彩萬千,幻化無窮,讓我們一起進入深愛著的鈞瓷的家園,去傳承勤勞善良的千年文化夢。(作者 白軍帥.李全喜)